劍之舞

淋著英國式的小雨滴回到房間，
就連天氣，也是那麼英國式的冷涼。
拖著微溼的身子甩著滴水的頭髮，
沖泡半杯蘇門答臘。

是的，我又開始喝起咖啡。
近日的空氣，漫著十七歲的感覺。
倒也不是十七歲那樣的青春，
而是十七歲的青黃不接，與強做新詞的憂鬱。
五年後，二十二歲，終於體會到十七歲的愁苦，
原來都是真的。
不同的只是經驗罷了。

肚子餓著，或許也別擔心，我袋子裡還有半條
蘇格蘭式的墨魚麵包。
可這半杯蘇門答臘，我看很快就會喝完。
是的，我又開始喝咖啡。
只因那擺脫不了的教學計劃案與作業。
或許身為一個讀書人，一輩子要面對的除了生活，
就是無趣的書本與作業吧？
這會不會是，二十二歲的強做新詞呢？

學校裡充斥著報考研究所的考生們，
他們正為以後的生活，付出一切。
或許認定考上了教育大學的研究所，後半輩子就能安心。
倚靠著教師的穩定薪水，當一輩子的米蟲。
痴愚！
(我拿起墨魚麵包大咬一口)
嗯，吃魚！

雨愈下愈大了。
在這案牘勞形的日子裡，聽來是多麼美麗？
倚窗聞雨聲，低頭打教案。
請原諒我就是如此粗鄙無文，沒有更好的句子了。
當一個讀書人，是不需要美麗句子的，
他們只要有滿腔的報國熱血，等著被政府重用就行。
失意之時，懷著滿口酸臭，寫下一篇篇迴腸醒世的大作。
這不就是文人？
亦或是無病呻吟，自以為哲學的對著無關緊要的小事，
大書特書，論文篇篇。
還好，我不過是個粗俗的市井小民，
滿口粗髒，水平低落。
(墨魚麵包吃完了)
嗯，吃魚！

一口氣把蘇門答臘喝掉吧！
趁著他還是熱的。
又酸又苦的咖啡是文人的必需品，
我該放棄這種飲料。
為一個身無分文的小平民，有豆漿喝就很棒了。
能有杯熱茶，又是何等幸福呢？

十七歲的天空啊，酸酸地、
苦苦地、又有那麼點臭臭地。
二十二歲的我，進入浴室對著自己的內心大喊：
(二千三百零八次)
幹！

回房，這已經是二十二歲的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