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之舞

以下，是為了集中實習這堂課所寫的
因為是作業，於是寫了以下這篇集中實習心得。

二週的集中實習結束了，這一段時間彷若南柯。像是做了場夢，
醒來的時候集中實習就如同夢醒一般自然而然地消逝。
而這段夢境的點點滴滴，竟也如同以往的夢境一般，僅留下模糊的記憶。
小孩們的名字、形像、二週來的所做所為，只剩下一個空殼子，擱在心裡某個地方。
雖然佔著位置，卻暫時看不出有任何的意義。
這一切，不像是記憶的裝飾或擺設，
只是靜靜座落在那兒，等著哪一天拂去灰塵重新賞用。

空泛似地渡過二個星期是之後對集中實習的回想。
然而在那忙碌的二週，每一天過得卻是極度幸福且充滿意義。
二週，十四天，半個月，依著說法的不同給人時間上的意義也不怎麼相似。
十四天，好快；半個月，好長；二星期，沒感覺？！
在這段時間裡，每一天過著規律的生活：
「早起，早餐，早自習，上課，午餐，上課，夕會，晚餐，備課，晚安！」
間或著每天都不一樣的小孩子事情。看似無趣的生活卻讓我覺得無比幸福。
只因為每天都是有目的、有意義的一天，而不用煩惱著：
「明天要做什麼呢？是不是還積欠了什麼功課沒做？書讀了沒？午餐吃什麼？幾點要起床？」
這些生活的瑣事在集中實習裡迎刃而解，輕鬆且快樂地面臨每天早上的太陽。

小孩子的雜事是這二個星期的重心所在，本來預期著「上課」會是最重點的部份，
沒想到二週來總是隨時處理著小朋友的問題，連上課時也逃不了。
常見的吵架、打架、生活常規等等每天都少不了。處理這些事情其實是很有趣的。
對我來說上課也只是把知識傳達出去，這些知識，小孩子願意的話，他們自己就能夠學到了。
然而與人的相處之道、經驗，卻不是他們想要就拿得到的。
或許在這二個星期之內這些小朋友並沒有任何的改變。
我卻深信他們有一天會想起有位實習老師整天在他們耳邊絮聒著：
要有禮貌、不準打架、不能吵架。不記得也無所謂，只要有做到就好了。
小朋友每天都有鬧不玩的爭執，互打、互罵，總是充斥著公平性的問題，
而這永遠難以處理，因為實在難以判斷誰說的是實話，誰說的又不是灌水過的事實呢？
然而每天的這種爭吵，就如同國中生、高中生，甚至是大學生的筆戰文攻一樣，
每天重複著自以為正確的話，然後試圖影響別人的判斷。
我想，到了社會上，也是一樣的吧？二十二歲的年紀，總算要面對外面的世界了，
卻沒想到，已先在國小上了一課。原來我們從小到大，都沒改變過呢！

集中實習的第一天，我在我的網誌上寫了一篇網誌紀念這特別的一天。
那一天是陽曆四月二十四，陰曆的三月二十七，我網誌的篇名則是：桐月九三。
我還記得那是一個有趣的設定。乾，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無咎。
九乘以三剛好是二十七，陰曆三月二十七開始的集中實習告訴我，只要一整天都努力，
從早到晚都不懈怠，那就不會有什麼壞事發生 (預言著好事的到來)。
是日為陽曆的四月二十四，六乘以四剛好就是二十四。坤，六四，括囊，無咎無譽。
提醒著我時時刻刻處處只要慬慎，也就沒有不好的事。
寫網誌的時候，音響放送著搖滾樂，心情無比安靜，易經與搖滾的調和，
讓集中實習變成了一件很輕鬆快樂的事。
之後的十三天，我靠著九三、六四所暗示的態度，悠然安全地渡過。

十三天後，集中實習結束了。不像其他人大大地嘆了一口氣：「總算結束了！」
我沒有什麼感覺，畢竟只是一個過程的結束。
或許我有那麼點哀傷，但我確定那是因為幸福的生活結束了。
集中實習那每天都有一個目標的生活結束了，
之後要回到不知道每天應該做些什麼事的日子。
對我而言，與其去上無趣的課程、寫無意義或是不想寫的作業，
不如認真地去處理小孩子每天的紛爭、或是讓小朋友試著去思考各種問題。
小朋友的爭執總是各說各的道理，似乎永遠也解釋不清楚。
但是要排解他們的爭吵也很簡單，只要先告訴他們吵架、打架是不對的，
第一時間先處理吵架、打架的人，再慢慢理清細節就可以了。
這個過程其實很有趣，可以發現孩子們總是重複犯同樣的錯，
以往的告誡也完全沒有用的樣子。在處理這些紛爭的同時，
孩子們卻總是能擺出一臉：「我知道我錯了」的表情，
卻可以在下一節的下課時間繼續跟別人爭執。

教他們上數學課或自然課一樣有趣。這二個課程都需要常常讓同學思考，
而也總可以發現他們在「自行推論」出一個結果之後，過幾天又忘記了。
思考的課程與排解爭執同樣有趣，然而也同樣無聊。
有趣的是孩子們的反應總是天真無邪令人發笑；
而無聊的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天真，永遠記不起什麼似的重複犯錯。
於是耐心就顯得格外重要，再慢慢陪著孩子們玩這些「有趣的遊戲」。

總之，集中實習就這麼結束了，或許有許多可以記錄的點點滴滴，
但我實在懶得再去把每一件事情重新想過一次再寫出來。
從實習開始之前的每一個籌劃活動、每一個特別的事件、特別的孩子、
很難掌握的生活秩序、從中所學習到的教學經驗以及班級經營的小技巧、
如何與孩子溝通。這些東西難以說明，
因為他就像個空殼子佔據在記憶裡某一個角落，佔著空間卻又無足輕重。
集中實習過去，這二個星期，美麗而夢幻，俄而之間就成了回憶。
這些紀錄已經開始漸漸地沾染著灰塵，
就等著哪一天再被拿出來擦拭乾淨，閃閃發亮地輝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