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之舞

早安你好。
醒來之前我夢見你要結婚於是花了四十分鐘挑選襯衫皮帶與皮夾。
襯衫是粉紅色胸前有摺皺並在全身綴有各色碎花的款式，
皮帶是無趣的深咖啡色，但寬度最細僅兩個半指節，最寬有我的中指那樣，
以幾何不規則的方式拼湊著。
皮夾的款式在我考慮了一款純白與草綠色為基底配上桃花紅色細線段的之後，
還是選了一個純粹的亮橘色。
對於你要結婚，或許我的精心打扮亦僅能如此。
夢裡沒有鞋子，沒有錶，沒有香水，沒有袖扣沒有領帶當然也沒有領帶夾……
但你瞧見很是歡欣，即便我們相隔了三小時的時差。

早餐是火腿起司三明治與溫拿鐵。
放在微波爐太久的起司沸騰了，起著泡泡像是什麼可怕的傷疤，醜得難以下嚥！
熱水的量控制得有點少，在因懶散而未加熱的鮮乳調和之下本是熱烈的咖啡變得過於溫順；
這裡的水內含大量的礦物質，喝起來有點刺激，不諧調的鹹味左右著舌內的受器，
把整個因冷鋒來襲的夏日變成一部充滿不幸情節的喜劇。
而當我看見他在國際機場往窗外攝下的照片像極了家鄉夏日的雷雨情景時，
把這裡的低溫套用上去，意外地讓劇情在向前走之餘切入了思念你的橋段。
節外生枝。

起床後懶在床上享受難得的低溫，思忖著待會兒要以怎樣的順序清洗地上那些衣物？
不小心陷入了半動眼睡眠狀態，在視網膜上閃過一張張賽珞珞片，三十分之一秒：
是閃著鮮黃色的下午而你在工作，認真地繪畫或書寫，我肯定是這樣的工作，
我戴著全罩式的耳機好像還沒有開始聽音樂，手中拿著五弦的琴正準備要開始練習，
我面前的電腦螢幕好像是停格在西尾維新的物語系列，而監督當然是新房昭之。
我把兩顆眼球往左邊平轉了約四十三度，偷偷瞄你認真工作的樣子，
然後竊笑著。
我希望你就這麼不要說話，或許在我練習或專注欣賞作品時也把眼球移個四十二度半，
然後看著我竊笑。

我想起我們不知該以何維生的惶恐。
但我笑了，
想著你僅有的才華，
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