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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敵當前,我終於了解,為什麼他是首領。
「自然隊型,衝鋒!」
我的雙腿已然發軟,虧我站在他的身旁。

「澎!咚、咚咚!」
戰鼓響起。
這該是戰鼓的最大效用,
總是能讓腿軟的我向死亡衝鋒。
我一直認為我不適合當騎兵,勇氣的問題。
而他總是說:「是你腿軟,又不是馬的腿軟!」
「哈哈哈哈……」

「嚇哈 ~~ 啊!」
全軍以錐型突進,試圖穿過敵陣心臟!
敵陣是一般的方陣,數量之大以致於採取方陣的形式。
陣前是長槍兵,然後颯然立著騎兵,步兵與箭手則是放在右翼預備支援。
是面對騎兵衝陣的標準隊型。
我沒有辦法了解為什麼他在面對這種陣列時,還要刻意採取自然衝鋒的方式。
他一定知道,馬撞上槍兵之後,就是等著銀槍刺穿我們身體,
或是任由騎兵踐踏。
難道,只是為了最最純粹那身上戰鬥的熱血?
或者,這是最簡單的戰鬥藝術?

「唰!」他自腰際抽出血跡尚斑的雙手闊劍。
遙指左翼。
原來如此,左轉!
騎兵隊追隨著他在短兵相接之前向左翼切去。
「澎!咚、咚咚!」
戰鼓彷彿還在我耳邊響著。
我的腿依然軟著……

「勾!」
我聽見敵帥喝令。

敵陣騎兵一躍而出,槍兵順勢後退。
換成我們被敵軍包圍。
然而敵陣,已成線型。
騎兵繞了一個小弧狀追上來,後面跟著槍兵,然後是步兵與箭手。

在樹林之前,「散!」耳際傳來。
騎兵往左右散開,追上來的敵騎撲空。
我看見他在對面,朝著我大喊:「從後面來,矢型!」
於是我們跑過一長列步兵,以箭手的血液餵養手上的劍斧。
戰鼓還響著嗎?
我看見樹林裡竄出死神。他們的死神。

他安排的槍兵衝出林際。
戰鼓的確響著,隊伍後方就有一列戰鼓班。
「澎!咚、咚咚!」
「澎!咚、咚咚!」

「澎!咚、咚咚!」


「澎!咚、咚咚!」



「滋!」
我在飛……?

戰鼓的聲音不見了?
他看著我,從上面看著我。
「嗯?呃!」
胸前傳來刺痛,然後一陣溫暖。
「別動。」他平和地說著。
「是箭,很深。」

「鼓呢?」我很關心。
戰爭是不能沒有戰鼓與戰嚎的,他知道。
「鼓!」
背後應聲響起:「澎!咚、咚咚!」
「澎!咚、咚咚!」
「澎!咚、咚咚咚!」
我再度試著坐起來,胸前又是一陣溼熱。

「我,就說,我不適合,當騎兵……」
我試著不要那麼微弱。
「呵,摔馬了……」

「澎 ~~ 咚 ~~ 澎 ~~」
我的雙腳在發抖,身體發冷。
他起身,轉向鼓隊,對著他們說了些話。
「澎、澎、澎、澎……」
節奏變快了。
「謝謝,溫暖多了!」這是心跳的節奏!把剩餘的血,打向因戰鬥而冰冷死槁的四肢……
他勉強地笑著:
「你果然不適合當騎兵,你適合打戰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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