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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咔哧,地上的一枝樹枝被她踏斷,
0.32秒之後伴隨著她的尖叫傳到我的耳裡,
使我箭步向前,探尋這可憎的入侵者!


一根陽光由樹冠上頭扶疏的葉林縫間篩落,
直挺挺地插在那入侵者可愛的小腳上,輝映著腳下殘斷的樹枝。
在我的目光對上她那慌亂無章的眼神之前,她抽離光箭的腳掌沒入血紅色的枯葉,
彎下腰身翻弄躺在泥地上的枝幹,不粗不細,不長不短,試圖想,以溫熱的手救活那樹枝。
她的身旁有兩位同伴,睜著因驚嚇而閃得圓亮的雙眼瞪著已折損的木條,一語不發,
或是說,不發一語。


她那試圖挽回的動作惹惱了我,但也因此我沒有立即將她的脛骨踩碎。
內心憤怒的火焰傳至我雙腿,而上次遇到這種情況則是因為某一名入侵者說了令我不悅的話。
我飛奔穿過他們三人之間,就由那兩名同伴的眼前,與可憎入侵者以及屍體跟前,迅速地。
我沒入另一端的森林之門到達一片廣漠的石地,充滿著黑暗與光明的衝突,以及煙霧。
我對著大地與上天進行了兩次,同一瞬間地,安靜地怒吼!
轉個身由葉門進入,面對那三名入侵者,該死的入侵者。


親手殺掉樹枝的仍然蹲在地上,似乎已然感受到我的怒火,
原來愚笨的行為與判斷地並沒有完全抹滅掉她的智慧,至少在感受這一方面她還是有一點殘留。
我注視著她,而大半時間卻是將視線停留在那屍體上面,恨不得將她的腦子取出來洗乾淨。
她慌了,愚笨可悲的入侵者慌了,急忙想對我說聲抱歉或是什麼的,而陽光更強悍地透了進來。
我想,她仰頭看著我一定很辛苦吧?就像我必須低頭看著她,還有地上血紅的枯葉、橙黃陽光,
以及那乾枯的屍體……


我看著她愚蠢以致於天真無邪的白痴臉容,我實在沒有辦法下定決心當場把她的脛骨折斷,
或是當著那兩名有著圓滾雙眼的同伴面前拆下她的腦子放入聖河裡清洗。
我都沒有辦法。


幾隻麻雀、白頭翁等等閒著沒事的鳥兒,吱啾地在枝頭跳來跳去。
一陣屬於林間獨有的微風自葉隙間穿過我脅下的盔甲,
我抬頭深吸一口參天老木古老而且新鮮的氣息,與祂們進入同一個世界,
最後,我將十指插入髮間,藉此控制我嗜血的雙手,踩踏著吱嘎做響的枯葉走向林中深處。


下次,不要再以為那些樹枝是可以踩的。
有精靈在守衛。
他們的契約寫著:
碰到一根樹枝,就把腦子拆下來清洗。
踩斷一根樹枝,就把脛骨當場踩碎!


天上的陽光一枝枝斜射進來,插在地上當做給人們的指標。
說著:這是精靈的領地,地上的樹枝與枯葉、四週的樹木都是屬於這片森林,
如果你只是偶然掉入這座森林,願意享受這古老的氛圍,請好好吸一口這裡的空氣。
並請注意你的腳底。


是否有什麼碎裂的週圍伴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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