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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回家的路上正好往東,大樓上原本應亮著的招牌因夜深熄滅,
左上角墜飾著如瞳孔般大的月亮,恰巧塞滿視網膜。
一直以來總是活在地表,活在平面的世界裡,是有多久未曾注意天空,
以致今晚的月亮看來如此耀眼?

最張狂的時候最喜歡的女孩子讀的學校後門旁邊有一幢豪宅,
宅邊栽著有毒的緬梔,那清雅的香味鑲在月暈裡,淺淺地勾勒想不起來的記憶。
我想起她的校園裡,聽說滿植著同樣的樹,在每一年的聖誕夜當日每逢下課鐘響,
她們便會衝出教室撿拾花朵,在草地上漸漸地堆起一些樣式,像是愛心之類。
那一年我和她在電影院裡,
而我早已忘卻這段記憶,自然我想不起那天電影院裡播放著什麼片子?
依稀記得是類似懸疑推理的作品吧,交叉地敘述爾後解謎。
我只能想起我在群眾交雜的川堂中,透過她戲謔地,
拌隨著訝異與同情地轉述著我映在她瞳孔裡那恐慌而手足無措的表情。

今晚的心情難以描述。
不是恐慌,是很糟的心情。
但這算不上心情不好,因為我感受不到一絲憎惡,
即便我後方有對矯情做作口音的男子在對話。
我的心情像是那縷輕飄飄的氣味,
難以知覺。
而即便我也曾經那樣,仍無法理解,為何人們可以如此快樂?
在人群的眼中看不見任何一絲憂慮與傷感,
如同人們的眼裡大扺不會有今夜天上亮晃晃的月。

所以說當時的我,同時感受不了快樂與憂傷。
而事情或許就是這樣,像是她們會突然在你生命裡消失不見;
像是她,她與緬梔的故事,轉個彎就如其香味逸散在月光亮暈之外;
我所喪失的那兩種極端的情緒,大概也像扯著管子呼嘯過寂寞夜晚裡的機車,
於激動之後只剩下彷若餘音的錯覺罷了。
而我那些曾經被自己紀錄下來的感情,
在被文字書寫且再閱讀之後也再也無法模擬。
恰巧在斑馬線上的人孔蓋被塗上部份白色的漆,哪天被挪開了,卻粗心地錯置了,
那樣子違和,卻也精彩。

於是我靜靜感受著我自己的流動,
而漸漸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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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wordanc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