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之舞

要離職了，臺北的天氣卻突然大好，有一種我熬不過冬天的感覺。自從知道要離職了之後，就一直無法放心思在工作上，總覺得工作是一種浪費時間的事，而我有更重要的事該去做；但最後就是我什麼也沒做，不過誰知道呢？或許「什麼都不做」就是我真正想要做的事吧？

我走進會議室裡，一群女同事在那兒閒聊著同事的八卦，肯定也會有有關於我的，但我並不怎麼在乎。我著手開始打包要寄給文化局的臺南藝術博覽會畫冊，並失智地把已經整備好的結案報告整份也帶了進去。聿檠問我是不是正在打包，語氣中歡樂且開心，並竟她們正聊著同事的八卦，嘻鬧著地，非常快樂，會這樣子的語氣想必很開心吧？我今天也想要打包，在早上進公司的時候，這些繁瑣的事情真的很不想去做，但無論我以後有或沒有工作，工作好或壞，我都必須不斷地面對這些生活中的瑣事，並持續地被這些生活中的瑣事影響著我的情緒。像是含羞草一樣，對重量敏銳：對生活中每一件如綿絮似的重量感到敏銳。

打包過後的包裏很沉重，因為畫冊有很多本。在郵局內見到一名男子，側面像極了Deny DeVito所飾演的企鵝人，我不禁發笑，即便嘲笑別人的外表是不對的，但我就是笑了，而且還笑得非常開心，是這個沉悶下午的一劑良藥。然而隨後的良心譴責便阻斷了快樂的受體。我站在郵局門口，八德路與光復南北路的交叉口，承受著我期待許久的陽光（然而我卻同時抱怨著今日陽光粒子的重量，壓得我喘不過氣，顯得我更加沉重，彷彿我擺脫不了的肥胖一般）看著車來車往，想著在臺北生活的一切，雖然只有短短幾個月，但我現在好想要翹班，或是請假，好好地在臺北這座萬人簇擁的城市裡閒晃、漫步、裝文青等等。

在吃完最後一包金鑽鳳梨的時候夏天就已經結束了。
多汁的、香甜的、可能會刺穿你舌頭且買到手不知如何處理，
只能請市場的阿伯替你代勞的金鑽鳳梨，終止了夏天的蟬鳴；

喜歡在忙碌之餘把體力消耗怠盡，再於極限的時候提取更多的精神，重複損耗著身體，
這麼做可以在最後一秒把自己的意識交給世界之外，輕鬆地休息；
也能夠做著你不知會飄到哪兒的夢，或許有個穿著斗蓬雙腳纖細的小女孩蹦跳著上了台階，

深夜回家的路上正好往東，大樓上原本應亮著的招牌因夜深熄滅，
左上角墜飾著如瞳孔般大的月亮，恰巧塞滿視網膜。
一直以來總是活在地表，活在平面的世界裡，是有多久未曾注意天空，

等待轉機的最後一個多小時，我終於喪失了wifi。
本來想在飛機上再細細思量的，現在突然有了空檔，
於是便在這邊的機場圖書館歇著，想想事情。

早安你好。
醒來之前我夢見你要結婚於是花了四十分鐘挑選襯衫皮帶與皮夾。
襯衫是粉紅色胸前有摺皺並在全身綴有各色碎花的款式，

我討厭那些還沒成型就被生產出來的想法，
那是多麼地微小多麼地不完整像是需要保溫箱好好養護的早產兒，
而可怕的是更多的時候那像是閉著眼睛連表情都沒有即死去的孩子。

那扁扁的水晶玻璃蓋子不曉得摔在竹子舖的地板上會不會碰壞？
壞了那漆烤得亮滑滑的竹片亦或是那為了妳而買的香水，的蓋子？
諷刺地同時也令人感動地我仍然記得買下這一對香水時的初衷，

脇下的肌肉與胸口痛得緊，肘間還穿插著抹不掉的汗污，抗議著我對妳的報復。
他們撕裂著我絲絲縷縷的睡意，將其裂片為顛狂粗暴的意識，彷若妳最後一秒對我那樣，
亦彷若我掰開妳一雙大腿那樣。

我往南，
(意識到青黃不接的中二時期與友人相談寫作技巧時需刻意避開主詞的行為，
早已忘了其目的為何，或許僅是中二行文時為賦新詞強加的修辭格法。

為了節省空間我把杯子放在右手邊，甚至為了那窄小的空間準備了兩個藝術家噴漆的杯墊，
以此隔開良好的位置，就像社會化之後每個人都應該有個自己的位子一般，設定完美。
而總在使用完之後隨手將杯子放在左手邊，是所有的文件會堆積的地方，

用未來的三十分鐘書寫將即逝去的三十分鐘，
如果這樣子算是某種極限運動；
或許算是，畢竟我們以光子壓迫著空間的曲線。

她要我留下，
於是翻開了某一頁：
青春腐敗得太快，以致於忘了如何書寫。

河那頭架著聳天的吊車，鷹架上罩著深綠色帷幔的建物
像桌上養了一年甫冒出頭的玉露小芽，嘲諷著落地窗前那營養不良的豬籠草時，
旁邊她的爪牙張開，裡面有餘下的幾丁質屍體。東風吹來。

It was a Sunday which you could've smelled it out after you broke the french window of your owns. I was awake from a deep sleep, which I rarely indulged myself into, where the lazy abyssal lies. I, you've known, as each other Sunday, had to ride to work, therefore I woke from the brave new world, didn't I. I'd been feeling sad about that Sunday till I've done the dishes in the kitchen of that company, which you could call that a break-time-room even I'd never feel a briefly mentally break till I typed these down. I turned on my poor amplifiers to offering some inspiring music to stimulate my spirit to fight for those works I'd been leaving for a period which as long as the period any of hers could've passed two or more menstrual badness to me, the one always suffers from all of those.

And so, that was Iron Maiden's Live in Rio in 2002. I am here to confess. I was extremely expecting The Trooper which can recall the memory of the time I've read The Noble Six Hundred when I was in the college and dreaming about the future with sort of literally educated pathetic mind which is, until now, an unprepared and inefficient one. For somehow a reason, which was concealed by my insidious thought indicating my new lovely fierce kitty represented that woman who can chant, paint, design or any talent that pass through your mind, I pulled some Ardbeg Whiskey into that cognac glass with sadness which I don't have any pure glass for embracing the peatiness Ardbeg has, and I was drinking it when Bruce Dickinson sang.

我記得那天我去那店裡挑了只杯子，
杯身烤上那淡淡的紅色像是乾掉的血跡，
杯口還留著一圈瓷白。

他灰黑的雙眼盼向遠方，嗅著那邊際漆黑的氣息。
好像暈著船，在無風地帶，是種嘲笑意味濃厚的自白，
或許會有陣暴雨，溼潤瘋狂的暴雨，卻篩下烈陽。

只好偏執地醒來，於鏡前梳弄自憐及肩的髮，
胸口灑上一片她送的香水，
挑一件舊舊的牛仔褲，搭配她最愛的直條紋襯衫。

高中生是一種岐視意味濃厚的代名詞指涉著無論如何我們再也參與不到的美好青春。

當我們卸下滿園的蹄甲，繫上粉紅色的風鈴，

被斜斜射入的陽光所欺詐，
還以為是輕薄的夏。
扭過的指頭划過額上的髮，